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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有告诉过褚秘书,父亲失踪的前一晚,他难得地让我陪他下了一晚上围棋。在我同父亲道晚安的时候,他很轻地抱了我一下。那让我想起小时候外婆告诉我,当年母亲离开时也是这样。母亲陪在我身边的最后那个星期,在治疗之余总会让人将我抱到她的跟前,她给我唱歌,逗我笑,那就像是一种弥补,想要弥补完她无法陪在我身边的长长一生。
同父亲道过晚安后,我其实并没有回房间睡觉,我藏在大门旁的一棵榕树背后,亲眼看着父亲在凌晨四点离开了家门。他穿着深色的羊绒大衣,背影英挺。他什么也没有携带,就像只是出门散个步,不久就会回来。
但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——聂雨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