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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是这般,太高的敏感度,太低的燃点,光是吻触,便会到达。我暗惊,多久了,我同娼妓们的不成文禁忌一样,什么什么都可以做只除了接吻。对她们,这是侵犯,卖了身体还要卖灵魂?!对我呢,乾如嚼腊无聊得直要作呕,**之荒瘠。
但是现在,轮回之香,不可思议。我们返回到初恋少男的朴境,柔润饱满,多汁多水。善应何曾有轻触,触碰即出,没法持久。我们既羞窘,又欢喜。故而没有任何花招或技术,没有那种终至把体力耗光也到达不了的繁褥的抚弄仪式。我们老实若两颗坚果滚抱在一起,互嗅互触,酵酿出醚味,沼热,氤氲,便双双晕厥其中。不然,就只是脸对脸并躺著,也不说话,无尽傻笑。
出自: 朱天文 荒人手记